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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有些空空的,我紧闭着眼等待与草地接吻的那一刻,曾经有过深刻的痛,我的舌伤还没有完全的好,比起在哈答斤的遭遇,这样的坠地,我不怕。
半空中,我听见了若清与塔娜仁的尖叫,很高吗?我不在意,即使摔断了腿又有何妨,那样,我又可以清静些日子了。
可是,从此我还能清静了吗?我身后现在多了一个人,确切地说还是个陌生的男人,而且他还推着我荡秋千呢,这男人他让我百口莫辩。
我等待着痛的到来,风声从耳边呼呼吹过,我的身体似乎碰到了什么,可是那不是冷硬的草地。
一个温暖的怀抱,熟悉的草香漾进鼻端,他是图尔丹。
我微微的挣扎着,想要从那仿佛虚无的怀抱里回到我踏实的土地上,可是他的手臂却越箍越紧了,仿佛在抱着宝贝一般不撒手。
我的神经崩得紧紧的,我抬头看着他,用着我最近才学来的蒙语轻声道:“好多人看,放我下去。”
他却不理我也不放下我,依旧抱我抱得紧紧的,清朗的向着秋千后的那个男人说道:“铁木尔,额娘在叫你,以后不许再到这里了。”声音里有些许宠溺,图尔丹居然没有怪罪我身后那个男人对我的唐突。
“王兄,嫂子这里什么都新鲜,以后我要常来玩。”
我听着铁木尔的话有些安心了,他不把我置在风口浪尖就好,否则,我的日子不会好过。哈答斤的两天两夜已经让图尔丹对我有了芥蒂了。
嫂子,我喜欢他这称呼,这是大周的称呼,他学了来,叫着我,亲切的一如普通的农家的叫法,让我想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平凡而又自由的生活。
那些,让我想往了。
“铁木尔。”图尔丹的声音一顿,那声音里甚至可以听得出一股火药的味道。
“王兄,我改日再来。哈哈。”我听见铁木尔调皮的声音渐行渐远的消逝在空气之中。
静谧,四周开始一片的静,寂静的我甚至听得见距离我不远处侍女的呼吸声。
于是,在众目睽睽下,图尔丹抱着我一步一步的向我的蒙古包走去。
“放我下来。”我想自己走,我不要他在对我不闻不问的许多天后再次引起众人的猜疑。
说实话,我已经不太在意他的一切了,这不闻不问的六天我想开了我的未来,我只想平静的走过我生命中的每一天,就如那云朵一般逍遥自在才是我的想住。
侍女掀开了帘子,他抱着我走进去,我这里他曾经在大婚的前一夜住过,那一夜,他不声不响的来,不声不响的走,让我猜不懂了他的心。
他放我在床上躺下,“身子不好,就少去外面荡秋千,还吹着风,那样不好。”
他的关心让我受宠若惊,我越来越不懂他了,一忽儿是任我自生自灭般,一忽儿又是温言软语的关心,这样的极端变化,我适应不来。
“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。”我坦言,装病装得太久了,会让人起疑。
他看着我这的布置,变化很大了吧,我知道,差不多都是落轩阁的样子了,这是清闲之后的结果,我的蒙古包被我用屏风隔成了四间,卧房的,更衣沐浴的,还有一间是我的书房,再就是客厅。
麻雀虽小,可是五脏俱全。
“看来云齐儿这几天过的可真是惬意了。”他笑着抓起我的手贴上他的唇,吻着,吻得我一脸的惊慌。
“大汗,带你去看画。”我挣开他的手,怕他发现我怕他吻的窘状,我再牵着他的手,向我的书房走去。
他不吭声的反手将我的手握在他的大掌之中,“什么画?在哪儿?”
“书房啊。”我带他参观我的书房,好多的书摆在桌子上整整齐齐的四五排,那些都是我从娄府带过来的,许多书,还是黎安送我的。突然想起他,才发现,这几天我也没了他的行踪,也不知他是否已经回大周了。
画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,有两张,我做画向来是凭感觉的,想画什么就画什么,这几天随手画来就只画了这两张。一张是母后额娘,而另一张我画的却是沁妃。记忆之笔,没有真人做参考,随手画来,只要神似就好。
他仔细的看过,当视线停留在沁妃的画上时,我轻瞄着他,我看到他眸中的一怔,随后那眉毛皱了皱。我不懂他的意思,可是我就是要画了沁妃给他看。
他很喜欢沁妃,是吧,我知道,所以才在我大婚的夜里去了沁妃那里。
“云齐儿,你画额娘,还有沁娃,怎么没有我呢?”他叫沁娃叫得好亲切啊,我记得大婚的那一日他也是这样叫的。
“云齐儿病了,沁妃第一个有心来看我,所以,云齐儿就当沁妃如姐妹一般对待,故而就画了这像。至于大汗的,云齐儿早就准备了这两日就来画,谁知大汗就来了。”
“那这画你要送于何人呢?”他笑咪咪的指着两张画问着我。
我其实是要送沁娃的,被他这一问我愣了一愣,我莞尔一笑道:“云齐儿本是要画两张的,一张是要送大汗,另一张是送沁娃的,只是云齐儿还没有时间再画呢。”
他一笑,拿在手中道,“那这两张就都送本王了吧。”
“好。”我应着,心里有丝微微的痛。我转首又向着若清道:“若清,包好了,送到大汗的帐内。”
“云齐儿的画画得越发的好了,神态很是逼真神似,捡日不如撞日,今天就为本王做画吧。”
“好的。那云齐儿现在就画,也在此恭送大汗。”我福了一福,让我画画,那我就画,刚好送了他走。
“这么想我走吗?”他忽儿地抬起我的下巴。灼势的气息薰染着我的肌肤,微热的感觉向我袭来。
我淡淡的看着他,“画画需要时间,需要静,需要我凝神的思考,云齐儿怕耽误了大汗的国事。”
“我要你把我的画必须画成十分的象,所以本王就亲自来做这模特。”
我不曾想他竟如此决定,我就应他道:“好啊。”那我就画上三天,这三天端会把他无聊到欲跑不能吧,我如是想着,心里偷偷的笑。
笑,虽在心里,可是很灿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