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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猫的预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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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只猫桌子上不停地绕圈,这种场面季骁没见过,他没养过任何小动物,现小黑猫烦躁不堪还时不时冲他鄙视斜眼样子到底是想表达什么,他实是领会不了。

    看了半天,只得拿起手机给沈瑜打了个电话:“美女,你对猫很了解吧?”

    “干嘛,我做面膜呢。”那边沈瑜张不开嘴说话声音有点怪。

    “我朋友猫,现我屋里,我给它拴桌子上了……”季骁看着小黑猫,“现它一个劲地转来转去,这是要干嘛啊?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拿回来啊?”沈瑜咬着牙量不让脸上刚开始绷紧面膜受影响。

    “中午就跟它一块儿了,一直到现,也没什么不对劲啊,就是不吃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白痴,它要拉屎了!没有猫砂就放它出去拉!”沈瑜说完就挂掉了电话。

    季骁拿着手机恍然大悟,赶紧跳了起来,从中午见到这小东西开始到现它就没有拉过屎尿,现是憋急了?

    “爪爪,你是要拉了?”季骁解开拴桌子腿上绳子,把它抱起来放到了地上,“那你出去拉吧,小花就拉走廊上,一会我帮你收拾。”

    它咬牙不理会那根还牵着它绳子,梗着脖子正打算往门外走,一听这话猛地回过了头,瞪着季骁,走廊?走!廊!

    居然让它走廊上厕所?它没有听错吧!

    “走吧,”季骁过去把宿舍门打开了,提了提绳子,“小花也总走廊上拉,它拉这头,你……我抱你去那头吧。”

    季骁抱起小黑猫时候,它挣扎得很厉害,四个爪子又踢又挠,弄得他手忙脚乱赶紧往外走:“别使劲了宝贝儿!再把尿挤出来弄我一身!”

    他急急忙忙地抱着猫往走廊那边跑,路过厕所时候,怀里小猫突然又挣扎了起来,尾巴都绷直了,脑袋从他胳膊下面拼命地钻了过去,冲着厕所一个劲喵喵叫。

    季骁愣了两秒:“你……要去厕所?”

    喵嗷嗷嗷嗷!

    当然是要进厕所,白痴!

    季骁犹豫了一下,把它放到了地上,从这猫上回来偷小花之后,他就觉得丁未这只猫确是有些与众不同,没准儿人家真训练过厕所大小便……

    小黑猫爪子一着地就往厕所里冲,绳子拖地上,季骁赶紧跟了过去。

    跟进厕所之后他又惊讶了,小东西跳上了马桶,正撅着屁股要拉,尾巴绷得跟小棍儿似地直指后方。

    季骁很有兴趣地马桶前面蹲下了,跟它面对面,想看看猫是怎么拉。

    它听到季骁跟进来声音就有点郁闷,再看到季骁居然蹲自己面前,简直想一头扎进马桶里死掉算了。

    马桶圈挺滑,它肉垫踩上面也不是特别稳,这会一边注意撑着,一边还要憋着想要等季骁走开了再继续,弄得它胡子都要颤抖了。

    就这个姿势坚持了好一会,季骁居然没有走开意思,还冲它笑了笑:“便秘?”

    愚蠢人类……

    它已经没有心情再多想别了,直接跳下了马桶,跑到厕所门外,然后直起身体,前爪推着门,一蹦一蹦地把门给关上了。

    然后顺着门下面一掌宽空隙钻了进去。

    季骁目瞪口呆地看着它这一连窜动作,这种连狗都不一定能想到去做事,一只看上去也就几个月大猫居然当着他面做了。

    “林梓——”他一跃而起冲出厕所冲着楼下喊,“这他妈是个猫精啊!上厕所要蹲马桶还要关门!”

    本来它打算便便完了找个机会溜走,但厕所里窗户都关紧了,两个排风扇卖力地转着,出不去。而且没等它再想别办法,消防中队没值班闲得就差数树叶子玩几个人就都涌进了厕所,把它团团围住了。

    它有点后悔刚才拉完之后还扒拉了一下冲水开关,当这几个人得知它不但关门用马桶上厕所,还冲了水,简直是要炸开窝了。

    它只能低着头他们包围中盯着自己前爪,爪子伸出来,缩回去,再伸出来,再缩回去。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”季骁终于伸手把它从地上拎了起来,抱着往回走,“是个猫精也让你们吓回去了,打牌去吧,林大爷给我赢包烟回来。”

    小黑猫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别原因,一直把脑袋埋他胳膊里,尾巴藏自己肚皮下边,看上去就像一团黑色绒毛球。

    季骁洗漱完进了屋就把窗户和门都关好了,把它放到床上,解开了它脖子上绳子:“丁小爪,你今儿是让我开眼了……自己找地方睡吧,我要睡觉了,明天我要早起。”

    它端正地坐床上,什么叫自己找地方睡?它不是小花,它不会睡纸箱,也不会睡地上,它要睡床,睡床!

    季骁也没理它,开始脱衣服,脱了上衣开始脱裤子,后居然把内裤都脱了,接着赤|条条就往床上一倒,拿起手机玩上了。

    它赶紧偏过头,这人怎么这样……它觉得自己脸上烧得胡子都要着了。

    虽然都是男人,但它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别人祼|体,特别是这人还一点不意地躺它边儿上,当然,这是因为它现是一只猫……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要睡床?”季骁玩了会手机,伸手拉毛毯时候发现小黑猫还坐床沿上,扭着脸不知道看哪呢,他伸手把小猫往自己身边扒拉了一下,“要不……”

    它被季骁这一扒拉弄得没站稳,倒了季骁腰旁边,它吓了一跳,一爪子按了季骁腰上,使劲儿推了推,这也太让人不好意思了。

    “要不你睡枕头旁边,我怕晚上把你压成猫饼子了,”季骁看着正低头用爪子推他小黑猫,“你干嘛啊?按摩?”

    按你个大头鬼摩!它没理会季骁,继续用爪子推,可惜身体太小,没什么力气,推了半天只把自己推得后退了一截。

    “你跟谁较劲呢,”季骁看乐了,手拍了拍枕头,“来这儿睡,丁小爪。”

    它对于这个比丁小胸好不了多少名字并不接受,但现也顾不上反对,赶紧跳到了季骁身上,小步蹦着往枕头那边跑,爪子下面是季骁温暖而有弹性皮肤,它蹦得有点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季骁看着小黑猫爪子一下下落到自己肚皮和胸口上,觉得小肉垫儿软软乎乎挺好玩,它准备蹦下去时候突然伸手捏着它脖子后面又放回到自己肚皮上:“再跑一次,按得挺舒服。”

    神经病!

    它再次踩着季骁肚子往枕头上蹦,这次没再小心翼翼了,而是经过他胸口时,后腿突然伸出了爪子,蹬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季骁一下坐了起来,拎起它就扔到了枕头上,“笨猫,爪子都不会收一下么……”

    季骁床头还放着一床小被子,它被扔到枕头上之后顺势打了个滚,肚皮朝天地翻进了枕头和被子之前缝隙里,嗯,这里不错,它把爪子搭自己肚皮上,仰面朝天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折腾了一天,它也累了,明天要找机会溜出去才行,得去找陆宽,让他去联系大叔,这种事只有大叔才能解决了。

    有什么东西盖了它身上,它睁开眼睛,看到季骁把一条枕巾叠了几下放了它肚子上,然后侧身脸冲着它躺下了。

    “小东西,其实你不是一只猫吧。”季骁对着它看了一会,突然开口。

    它吓了一跳,但忍住了没动,只是尾巴稍向上勾了勾,季骁怎么会突然说这样话?自己什么地方漏馅了?它仔细想了想,觉得好像每个地方都馅儿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你能听懂人话,”季骁枕着胳膊,呼吸轻轻地扑到它绒毛上,有点痒痒,它扭了扭腰,季骁手指它毛上划了划,“丁未是怎么训练你?睡觉都跟人似要脸冲上啊?”

    它扭过头也看着季骁,看来季骁并没有真看出它不是一只猫,似乎只是睡前要话痨一下才能睡着,这一点跟苏癸有点像。

    它跟苏癸很久很久以前有过一次野地里一同过夜,那天苏癸一直罗里罗嗦地说话,说了一个多小时才嘟囔着睡着了。

    “明天有空我还要再去一次学校,看看丁未有没有去上课,”季骁捏住它爪子,肉垫上一下下按着,它爪子跟着伸出来,再缩回去,“我带你一块儿去吧?”

    那你就肯定见不着丁未了,笨蛋。

    它有些无奈地闭上眼,怎么办呢?

    “爪爪,”季骁又换了个爪子继续捏着,“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名字,那我给你换一个吧,叫肉垫儿好不好,或者叫尾巴,尾尾?巴巴?……巴巴不行,一不小心就占人便宜了……”

    它抽回爪子,你继续巴巴吧,我睡了。它扭动身体,翻了个身冲着被子,又用爪子把耳朵扒了下来,抱着脑袋。

    “吵着你了?睡吧,半夜别尿我床上啊。”季骁乐了,拉过毯子盖上。

    如果它知道半夜里它会被这样吓醒,打死它都不会季骁屋里睡觉。

    睡梦中划破黑暗撕碎美梦警报声响起时,它是跟着季骁一块蹦起来,直接蹦到了旁边被子上,身上毛因为受到严重惊吓,炸成了一大毛球,都变成刺猬了。

    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手机闹铃让人魂飞魄散动静!

    季骁穿衣服速度也让它惊奇,比他脱时候要了太多,从内裤到穿完一身衣服,感觉就是十几秒,它炸着毛还没有顺回去,季骁就已经头也不回地冲出宿舍门了。

    接着就听到林梓宿舍门响了一声,他也跑了出来。

    火警?它总算是反应过来了,从被子上直接跳下了床,跟着跑到门口,小花也是一身炸毛缩纸箱里,它看到季骁和林梓顺着走廊里那根水管滑了下去。

    季骁滑下去时候往这边看了一眼,看到了门口探着脑袋小黑猫,出来时候没顾得上关门,这家伙不会溜了吧……

    它跟季骁对视了一眼,没等它看清,季骁已经滑下去了。

    它心里突然有点不踏实,这种不安感觉从它被吓醒时候就已经出现了,但它弄不清源头是什么。它飞地跑到了那根水管旁边,撅着屁股往下瞅,这是个通往一楼洞,能看到下面有人影晃动,它不是只多管闲事猫,但它感觉很灵敏,它会觉得不安,就一定是要有什么事发生,如果是季骁有什么事发生……

    它从那个洞跳了下去,中途因为没有掌握好平衡,水管上撞了一下,不过落到下面时候,没有人注意到它。

    它落地之后舔了舔被磕到背,缩角落里寻找季骁身影。

    季骁虽然很烦人,又罗嗦,但他是个好人。

    下面人已经都穿上了防护服从通道往外跑了,它一堆穿得一样人里找到了季骁,季骁跳上消防车时候它有点惊讶,原来这个人可以有这么敏捷和轻动作。

    它顺着墙边跑过去,跳上了季骁上那辆车,车尾一条横扛上伏下了,它要跟着季骁。

    车子发动时候横杠一阵猛颤,还没等它找到合适姿势,就已经从车上摔了下来。

    混蛋!

    它地上滚了两圈才跳起来,什么破车!

    消防车从车库冲了出去,那种不安感觉越发强烈,它弹了弹耳朵跟车后面追了出去。

    它很少这样跑,这种速度它只能保持很短时间,而且因为高速,它会很累,但它得追上这辆车,它不想季骁出事。

    它像一支黑色小箭一样弹了出去,爪子每碰到一次地面都会有力地弹起,空中跃出很长距离,但它如果不能一分钟之内跳回那根横杠上,它就跑不动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