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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洁蕾只觉得大脑轰地一声响。
表哥到底是怎么了？为什么这么偏袒他？什么出外勤，很明显是假的！
“啊啊啊！我不管了！今天的客户，我见定了！”
万洁蕾怒吼着，快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，怒气冲冲地坐了下去。
生平第一次，她感觉到自己的表哥竟然如此不靠谱。
既然表哥靠不住，那就只能靠自己了。
她放出杀人的眼光，死死地盯着肖麟的后背。
“啪！”
肖麟猛地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背上。
“夏天不是过去了吗？怎么感觉还有蚊子？”
他自言自语道。
“前辈前辈，这是今天客户的资料。”
魏世峰一脸讨好的笑容，捧着一堆文件来到了肖麟面前。
“不用。”
肖麟挥了挥手。
“啊？”
魏世峰没明白。
他当然不可能明白，肖麟要签单，靠的根本就不是对客户的了解。
半晌后，魏世峰恍然大悟。
“哦！我明白了，前辈是要用酒量把他们全部打趴下，对不对？前辈你太厉害了，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。”
“行了，到时候你就等着好消息吧。”
“等好消息？不，前辈，我和你一起去！”
魏世峰又在表忠心。
肖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，强忍着对他怒吼的冲·动。
你能长点眼力见吗？你那情商是负的吧？
肖麟狠狠地咬了咬牙，再次趴在了办公桌上。
“那个啥，魏世峰，十一点叫醒我。”
“是，前辈！”
魏世峰腰板拔得溜直，敬了个礼说道。
看到这位新人对一个小小的普通员工溜须拍马，万洁蕾差点把牙咬碎。
这世道是怎么了？那个肖麟到底喂了魏世峰什么药，让他对自己俯首帖耳言听计从？
万洁蕾沉思半晌，不得要领。
几秒钟后，她放弃了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哼，管他呢，两只小蚊子，掀不起什么风浪。今天的客户，必然是我的囊中之物！”
她嘴角一勾，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。
她这边笑得来劲，肖麟那边却是浑身一抖，一个激灵醒了过来。
“前辈，您怎么了？”
魏世峰立刻来到肖麟身边关心地询问。
“哦，没什么，”肖麟稳了稳心神，说道，“刚刚做梦，我一脚踏进了万丈深渊，就抖了一下。无所谓，小事一桩。”
说着，他看了看手机。
十点五十五，比预计的时间早了那么五分钟。不过不碍事。
“走，小魏，跟我去见客户。”
肖麟站起身，整了整有些发皱的黑色西装。
“好嘞！”
魏世峰不知道怎么就激动了起来。他本能地觉得，自己恐怕要见证奇迹了。
他无法忘记自己第一次见到肖麟时的场景。那刺目的金光，那若隐若现的翅膀，简直是仙人下凡。
他要是知道那翅膀只不过是后面大楼上的浴巾广告，恐怕要吐血三升。
他屁颠屁颠地跟在肖麟身后，一路离开了销售办公室，将走廊里的瓷砖踩得咔咔响，而后走进了电梯。
身后，两道寒光穿透了层层墙壁，直击二人心脏。
“哼，肖麟，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差距。”
万洁蕾站起身走出办公室，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。
她料定那两个家伙只会坐公交，自己必然会先到一步。
当然，她也并不认为如果自己晚到一步会败给肖麟。她只是想抢占先机，先与客户见面，而后优雅地端着酒杯，用玩味的笑容迎接肖麟和魏世峰这两个草包。
算盘打得叮当响，万洁蕾来到了名为“辉愿酒家”的豪华饭店。
“你好，请问几位？”
服务员热情地问道。
“哦，我问一下，”万洁蕾摘下墨镜，“我们预订了聚友厅，其他客人到了吗？”
“有两位先生已经到了。”
服务员微笑答道。
“什么？两位先生？”万洁蕾面色微变，“是什么样的人？二十出头吗？”
“不，一个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，另一个看上去也有三十五六岁了。”
“哦，原来如此，”万洁蕾似乎放下心来，得意地一笑，“谢了。喏，这是给你的小费。”
她随手一抛，几枚一元硬币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洒落在地。
“谢……谢谢……”
服务员的嘴角抽了抽，拼命提醒自己要保持微笑。
“小意思。”
万洁蕾踩着高跟鞋，直奔聚友厅的方向而去。
那两个草包果然还没到。
她一边心中暗想，一边加快了脚步。
推开聚友厅的门，里面的两名男子齐刷刷地将目光投了过来。
“黄部长，幸会幸会！”
她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职业笑容，灿烂无比。
“你是杰森商务的吧？”
黄耀林古井不波，淡然地问道。
“是的，黄部长。我姓万，您叫我小万吧。”
“呵呵，好说，好说，”黄耀林笑了笑，“今天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，就是不知道万小姐你，有没有诚意呢？”
“我的诚意，您会看得见。”
万洁蕾毫不示弱，从随身的提包里取出了一瓶五粮液。
“黄部长，您看，这瓶酒可不一般。您看这里……”她伸出一根手指，“二十年前的真品，很难买到。”
“很难买到？呵呵……”黄耀林显然并不买账，“我说，万小姐，其实你我都清楚，酒，终归不是最重要的因素。咱们生意谈得成谈不成，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合同。”
说完，他大手一挥，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纸张，甩在了餐桌上。
“合同，我放在这儿了。能不能让我心甘情愿地签，就看你的本事了。”
黄耀林目光闪烁，似笑非笑。
“好说好说。黄部长，您放心，我绝对……”
咣！
万洁蕾话说到一半，聚友厅的门竟然被人狠狠地推开了。
“不好意思，刚才公交堵在路上了，耽误了一点儿时间。我叫肖麟，杰森商务的。”
肖麟一边说着，一边走到了房间正中。魏世峰自然也是不甘落后，紧紧相随。
“公交？呵呵……”黄耀林面有愠色，声音也冷了不少，“你们杰森商务真是大手笔啊，派出来谈生意的，居然花大价钱包了豪华大巴车，佩服，佩服。”